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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说明天地自然界生命创造的深层意义，朱子提出并讨论了天地之心的问题。

佛教有无尽藏之说，所谓无尽藏，就在自家心里，不在别处，关键在于能不能自我觉悟、自我认识。按道家所说，我有神明之心，人人皆有神明之心，我有自然之性，人人皆有自然之性，这就是人的本质存在。

可见，能不能自我反思从而实现自我觉悟，便成为能不能实现人的本质存在的关键。中国的哲学家们几乎无例外地主张，人决不仅仅是感性动物，也不仅仅是理性动物，更重要的是一个万物皆备于我的精神主体。正因为他没有把客观事物的所以然之理同内心的所当然之理区别开，而是以前者说明后者，所以他又走上了穷理尽性的老路，最终又回到主体内向思维。这种思具有自我觉悟、自我呈现的意义。道家炼丹术中的科学技术知识如化学反应之类，就是在这种思维方式之下发展起来的。

这种看起来很特殊的思维方式，确实表现了中国哲学思维的一般特征。[21] 理义既是内在的道德意识或自律原则，又是人的内在的精神需要，得到它，同时也就实现了它，自我反思也就是自我实现。关于义在内还是义在外的问题，各家有过热烈的讨论，孟子以其义内之说批判了告子的义外之说，荀子虽没有讨论这个问题，但是根据他在这里的说法，义和气、生、知一样，首先是一种内在的能力，即作出道德判断的能力，可称之为道德理智。

虽然如此，但要真正实现出来，却不能不进行自我反思，就是说，只能在自己心上求，不能向心外求。崇本以息末，守母以存子。他的独化自性说认为，人人各有其性而性各不同，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，但是，只要人人能自足其性，便无贵贱大小之分。思则能得，不思则不得，得与不得，都是由主体自身决定的，不是由外物决定的。

直觉并不都是内向的自我直觉，体验也不都是自我体验。一方面，没有任何人为的目的性，另方面却又是人的自我存在、自我意识。

嵇康的任自然，也是任自然之性，不是顺应客观的自然法则。从后者说，它是心的自我认识。又如，海德格尔把语言视为存在的家，老子的道虽行无言之教，是静默的、沉寂的，但在某种意义下，沉默是更为深沉的说，这也是海德格尔的意思。这是如何做人的问题，并不是如何认识世界、征服世界，以满足外在需要的问题。

有句古语说只要心诚，金石为开，则是这种思维的发展运用，它说明只要心诚，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，坚如金石之物，也能为之变化。如同唇之与齿，唇亡则齿寒，齿亡则唇寒。这不仅是一种自觉，而且是一种享受。实性即理性，极实无过，即佛性异名耳。

既得于己，则见于事者，以时措之，而皆得其宜也。但心不能仅仅被理解为人的认识器官，即物质实体及其功能或作用，它首先标志着人的存在。

灵明是其作用，本体是其存在，以其灵明觉其本体，就是知本。自心本来是性，本来是佛，只是被妄念遮蔽，才成迷悟，如同云雾遮住日月，除去云雾，日月自现。

但是，在传统思维模式的强大定势之下，理学家并没有走出这一步。一方面，心体作为实相，是超越的绝对本体，不随知虑、知觉之心而起灭。所谓至人、真人、神人，都不是对外界事物有什么特别的认识，而是忘掉外部知识，甚至忘掉自己的形体和聪明，进行自我反观、自我体悟的结果。这又一次说明，事物之能否成，是由人来决定的，不是由外在的什么力量来决定的。圣人之学，关键是成己，至于成物，那是成己以后的事，成己则自然能及物。[49]《列子·天瑞篇》引夏侯玄语。

这一点到禅宗时，得到真正完成，因而表现得更加充分。能所、性相的区别和对立不再具有重要的意义，甚至被完全取消了，彼岸与此岸的区别也逐渐模糊了。

无以得殉名，是不以有所得而丧失自己的性命以求名，他认为名是外在的，不是内在的。这个易简之理不是别的，就是生生之德，它是通过人性而实现的。

这同儒家的万物皆备于我具有同样的思维特征。道无言而教化万物，天地已经向人显现了它的意义，天地万物都在向我们说着什么[39]。

庄子的反真与老子的反朴一样，都属于自我反思式的内向思维。心也就是孟子和后世儒家所说的良贵，心之所以为贵，就在于它是自我完备的价值尺度、价值标准。程颐很重视格物穷理，主张遍格万物之理，但格来格去，不若察之于身尤切。心中之理即性理，不仅生而有之，而且是理之全体，物则各禀一偏，不能全。

良知良能和诚、仁一样，是传统哲学中普遍使用的范畴，表现了主体内向思维的特征。知不自中，未为能照也。

因此，他提出穷理与尽性至命有阶级次序，即先穷理而后尽性至命的学说。故知一切万法，尽在自身中，何不从于自心顿现真如本性。

因此，这不是成性而后知物，而是以成性为知物，就是说，不是以主客体对立为特征的对象认识，而是以主客体合一为特征的自我认识。玄学家的辨名析理之学，对有无、本末、体用、动静、言意、名教自然等范畴展开了热烈的讨论，其核心则是名教与自然的关系问题。

如果使耳目心知向外求知，那就是坐驰，而不是坐忘。自道也是如此，都是自己内心世界的事，不是外部世界的事。这些都不是它们的主要区别。心之所同然者何也？谓理也，义也。

良知既是心之灵明，又是心之本体。在他们看来，物理是经验知识之事，性理才是格物致知之事。

[12]《中庸》第二十二章。人性虽无礼义，但可以思虑而求知之也。

孔子作为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代表，在提出仁学思想的同时，也就确立并肯定了主体思维的基本原则。子贡建议他，何不用机械之槔进行浇灌，这样会用力甚寡而见功多。